蒙蒙细雨的夜晚总是带着些朦胧的美感的。
乌鸦站在雨中,不时抬头望向漆黑的云层。
“这该死的路明非真够慢的。”他忍不住骂道。
已经等了两个小时,难免会有些不耐烦。
“接着。”夜叉从车里拿出两把雨伞,将其中一把丢给乌鸦。
伞撑开的那一刻,乌鸦又一次抬头,这回他看到了飞机的信号灯。
似往昔的夜,又似往昔的雨。
视线朦胧模糊之际,好像他又回到些许年前的那天。
同样的夜晚,也是在这个废弃机场。
总觉得路明非这次的行程是刻意如此,他大可以用游客的身份入境,却偏偏要乘坐私人飞机,降落在这处荒废多年、只剩下半个飞机跑道的机场。
多年前的那个夜晚,有一行年轻人意气风发地在此踏上日本的地界。
“喂,夜叉,有没有觉得,这一幕很熟悉?”乌鸦点燃香烟,问。
飞机的轰鸣声盖住了乌鸦的声音,夜叉没太听清他说了些什么。
便凑到乌鸦身边,大声吼着问:“你说什么?”
乌鸦的兴致瞬间被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给绕没了,“没什么,我试试喊两声,看路校长能不能听见。”
“隔着飞机怎么听见?你怕不是脑子有问题。”夜叉嘲笑道,旋即深吸一口气,仰头观望飞机的降落,“我猜那个飞行员会很极限地将飞机停在跑道末端,以前就是这样的。”
“原来你还记得以前。”乌鸦笑了笑。
“当然记得,那时候你还不是佐伯局长。什么时候把局长的位置给我坐一坐,ad,不公平,有空我得跟老大聊聊,凭什么你能当局长,我不行。”
“因为你头脑简单。”乌鸦嘲笑道。
夜叉的脏话到了嘴边,却又收了回去。飞机已经进入跑道开始减速,朝站在尽头处的二人驶来。
这一幕让夜叉对说脏话已经没有任何兴趣了。
他与乌鸦站在一起,淡然地抽着烟,面对飞机面不改色。
如他们所预料的那般,属于卡塞尔学院校长的私人飞机稳稳停在了距离他们不到一米的地方,和往日相同的驾驶技术,足够精湛。驾驶舱里,飞行员向乌鸦和夜叉竖起大拇指。
机舱门打开,黑暗中一双金色眼眸缓缓睁开。
“好久不见。”声音轻扬带着喜悦。
“本部的路校长,借个火。”乌鸦的话语同样带着笑意。
“我有,况且你不是嘴上叼着一根吗?”夜叉没太明白乌鸦说这句话的意思。
舷梯没有降下,路明非从机舱口一跃,原以为是一个潇洒的落地,奈何雨水让地面过于湿滑。
他在乌鸦和夜叉的目睹下摔了个四脚朝天,得体的印花和服肮脏不堪。
“额……”夜叉捂着眼睛,“乌鸦,这货跟以前一样。”
“还是不太一样的,以前他这么一摔,估计得躺十天半个月,现在能自已站起来了。”乌鸦抬腿迈了出去,带着夜叉朝路明非走去。
“靠……有点痛。”路明非一只手揉着腰,一只手在口袋里摸索着。
在乌鸦和夜叉走到面前时,他掏出了事先准备好的打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