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在乌鸦眼底读出一种坚定的确信。

这份确信让路明非有些心虚和惋惜，他无声笑笑，喝完杯中的酒后站起身，“我去看看店长。”

“嗯，我就不跟着你了，夜叉不知道在哪儿，我得去找找。”乌鸦有点醉了，从额角红到颈脖。

路明非走出包厢，顺着舞池边缘走到楼梯口。

高天原的布局还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改变，即便重新装修过，看起来比以前气派不少。顺着楼梯上去，二层就是老板的办公室。

不知道座头鲸这几年如何，这个脑门上纹着鲸鱼，时常把“花道”挂在嘴边的男人。

不经意间，熟悉的身影擦肩而过，路明非停在楼梯口前，搭着扶手回头。

那个男人也回头，脸上多了些岁月的痕迹，但眼中依旧是那份对花道的执着。

“樱花君！真的是你！”座头鲸的喜悦全都展现出来，“我还以为我的牛郎们在骗我，他们跟我说确实是跟小樱花长得很像的男人。”

“好久不见，店长。”路明非往回走，给了座头鲸一个拥抱。

“你这个拥抱藏着心事。”座头鲸被路明非抱得有些喘不上气，“或者说，属于你的花道已经绽放了，小樱花。”

路明非没说话，慢慢松开手。

“与我印象里的你有些不同。”座头鲸凑近，端详着路明非的脸，“你眼睛里少了些什么。”

“店长你不该问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吗？”

“这样问的话，你可能就不是樱花君，而是别的什么人了。就像当初你们出现在我这里时一样，假的身份又如何呢，我只需要知道你们的花道。”座头鲸说。

“我一个人来的，他们有事情要忙。”路明非微笑着说。

座头鲸知道路明非说的“他们”是谁，传奇牛郎三人组，他们是一个团体。

“忙于自已的花道，对吗？”座头鲸问。

“嗯。”路明非点点头，“我们最终都走向各自的花道。”

“想怀念一下曾经吗？”座头鲸看向那个舞台，“你们曾奋斗过的地方。”

“我……”

“不要害怕啊，樱花君。”座头鲸又转过头来，低头俯视路明非的眼睛，“现在的你是花道绽放的时刻，你只需要站在那里，什么都不需要做，便能让所有人为你的花道而沉醉。”

路明非深吸一口气，笑出声来。

他无所谓地耸耸肩，说：“可以啊！”

跟随座头鲸走上舞台，路明非仿佛又回到了那些个为了花票忙碌的夜晚，跟芬格尔站在角落没人搭理，而师兄和恺撒数钱数到手抽筋。

熟悉的舞台，熟悉的音乐，路明非在灯光明灭间寻到几分过往的模样，仅那么几分，便让人流连。

他显得那么自然且自信，在座头鲸简单介绍后直接接过话茬，进而引爆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