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公司里有一些传言，是关于我们商拓部的，想必大家也都听说了。”
“有很多同事在讨论这件事，我能理解大家的心情，之前也一直没有说什么。”
“可最近这种风气好像愈演愈烈了，个别人甚至上班时间还不消停，所以我现在必须要正式强调一下。”
“在正式文件发下来之前，不管什么消息都是捕风捉影......”
会议室最前面，章经理还在板着脸讲话。
而11组四个人所讨论的话题已经从“中午吃什么”又变成了“同盛暴雷对星越的影响”。
话题的起因当然是陆晨和小富婆的关系。
对于自身的情感状况，陆晨从来不会刻意隐瞒。
所以当跟吕舒雨确定关系之后，如果有人问起，他都会大方承认自己有两个女朋友。
可以说渣的很坦诚。
当然了，这也不是说他会脑子坏掉一样的到处宣传。
只是在面对一些比较熟悉的人时才会实话实说。
比如王天宇、孙超。
比如周妍。
比如关莉三个。
嗯......不过老张和老陆是排除在外的。
倒不是陆晨跟自己的亲爸亲妈“不熟”。
而是怕坦白之后自己将会成为孤儿。
总之，现在不仅是关莉，韦昌松和严东凯也都知道陆晨脚踩两条船这件事了。
对此，两人的反应要比关莉淡定许多。
甚至有种“我就料到”的从容。
大概是因为之前就觉得陆晨和吕舒雨的关系十分暧昧，所以猜到早晚会走到这一步。
“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尽快跟其中一个断掉吧。”
“没错，我当年......咳，总之很容易鸡飞蛋打。”
以上就是韦昌松和严东凯给陆晨的忠告。
然后陆晨只用了一句“她们两个都能接受”就让二人瞬间闭了嘴。
并以一种既震惊又羡慕的目光盯着他看了十秒钟。
虽然场面一度有些尴尬，但陆晨十分清楚——
这就是男人之间的最高敬意。
......
“同盛现在这个样子，宋总肯定是干不下去了，我听说过他已经给董事会交了辞职报告，下次董事会应该就通过了。”
“嗯，宋总当年就是靠着同盛的单子才升的总经理，结果干了没几年就生病了，天天跑美国去治病，要不是考虑到同盛的业务，董事会估计早就把他换了。”
“唉，真惨，话说宋总也算是星越的救命恩人了吧。”
“救命恩人算什么，你看看公司的创始人现在还有几个？不特么的都被董事会用各种理由踢出去了吗？”
“这些资本家眼里就只有钱。”
“我看就是社会出了问题......”
不论男女，在“骂领导”、“骂公司”这种事情上总能找到共同语言。
因此聊着聊着，韦昌松和严东凯就开始感叹起了世态炎凉、物欲横流。
而陆晨则是一脸好奇的插话道：
“为什么宋总是星越的救命恩人啊？”
“就是因为拉到了同盛的业务呗。”
关莉撇撇嘴，小声解答：“当时08年金融危机，各行各业都不景气，对公司的业务影响很大，几乎就要扛不住了。”
“而同盛当时应该是发展的最好的时候，别的公司都亏钱，就它还在一个劲儿的扩张，别说燕江了，全国就它独一份。”
“刚好那年同盛上一份的广告合同又到期了，你想想得有多少广告公司盯着它吧。”
“咱们、蓝标、阳狮、WPP......反正你能想到的全都派人来燕江了，可真是24小时缠着吕海川啊。”
“那场面，啧啧，你能想象得到吧，比打仗都激烈。”
“其实当时星越没啥优势的，蓝标、WPP什么的给出的条件都比咱们好。”
“可最后也不知道宋总用了什么办法，折腾了一个月，愣是把吕海川给拿下了，并且一签就是五年。”
“公司也就是靠着这一单才挺了过来，要不当年估计就破产了。”
“现在明白了吧。”
简单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关莉的表情有些感慨。
虽然08年的时候她还没进星越，自然也没有亲身经历过这些。
可即便只是把当年的事情重复一遍，好像仍能感受到这段历史有多么惊心动魄。
大概就如关莉所说，真算得上“没有硝烟的战争”了。
“明白了。”
陆晨点了点头，心说没想到还有这一出。
只可惜商场上没有朋友。
当年是同盛救了星越。
结果现在同盛出事了，星越火速切割。
而当年的功臣也要被一同抛弃。
可以相信的是，虽然现在胡硕马上就要凭借着绿藤的业绩升任总经理，但如果有一天绿藤也出事了，他同样会被董事会毫不留情的踢出星越。
说到底，一切都是为了利益。
但是值得么......
摇了摇头，陆晨突然感觉这样挺没劲的。
他不太明白这些有钱人明明都已经有了花不完的钱了，为什么还要绞尽脑汁、想方设法的赚更多的钱。
感觉金钱这种东西对幸福感的提升作用应该是符合边际效应的。
从有一千块到有一万块，再到有十万块，人们应该能明显感受到生活的更幸福了。
可从有一个亿，到有十个亿，一百亿......快乐大概只能提升一点点吧。
就像小富婆，身价估计是晴宝的几万倍。
但也没感觉到她比晴宝快乐多少。
对了，不知道小富婆起床了没有......
想到这里，陆晨突然记起一件事来。
今早他起床的时候，吕舒雨竟然还在睡觉。
甚至等他洗漱完出门都还没醒。
这对于生活作息一直很规律的小富婆来说绝对算得上“放纵”了。
大概是昨晚睡的太晚的原因？
【醒了没？】
拿出手机，陆晨随手给小富婆发了条微信。
照理说，现在都九点多了，哪怕再赖床也应该起了。
不过几分钟过去了，吕舒雨却一直没回信息。
嗯？
已经去练琴了，没看到？
还是身体不舒服？
皱了皱眉，陆晨刚想再问一下。
但就在这时，刚把本周工作计划说完的章经理却突然看了过来。
“对了，11组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工作内容有变化。”
“老严，你会后来找我，我单独跟你说一下。”
......
......
“喂，吕小姐，琴我们已经调过了，您今天上午要来吗？”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就是看您没来，所以.......”
“好好，那您先忙，打扰了......”
上午十点，海伦琴行，坐在柜台后的女生一脸尴尬的挂掉了电话。